【通天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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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小镇故事 第001章 二百五
　　大洲桥镇政府办公楼是一栋历史悠久的办公楼，这一点谁也不能否认，这可以从大楼的白色墙壁已经脱落得不成样子上看出来。
　　镇政府大院位于省道右侧大约两百米的距离，院子很大，前面是一栋孤零零的办公楼，后院连着是几栋三层的小楼，是提供给镇政府家不在镇里的领导及工作人员的宿舍。
9 i, o3 n6 A- k- p7 h0 P; U4 G8 O　　党政综合办公室在一楼，夕阳缓缓地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杨学光埋头看着报纸，不停地将报纸上的一些觉得不错的词语和句子摘录下来，还有一些中央的重要决策也在笔记本上摘录下来，一块不起眼的玉坠，随着他的动作不停地擦着衬衣的领口晃动着，在夕阳下闪耀着淡蓝色的光芒。
　　大洲桥镇是祁山县十五个乡镇之一，经济建设发展水平在全县也是处于中游的水平，如何搞活大洲桥镇的经济，这是镇党委书记钱友谊，镇长赵永圣日思夜想的问题，因为要在这十五个乡镇三十多个正科级的干部中脱颖而出实在不是一般的困难！
　　当然，这还不是杨学光目前考虑的问题，眼下他想的是把这篇省委书记的讲话的精髓赶在下班前摘录下来，要知道今天可是周末，家里的晚稻也差不多到了收割的季节！
　　乡镇一级的党委政府虽然规模小了点，却是五脏俱全，什么党政办、组织人事办、统计办公室、社会事务办公室、农业办公室、经贸办公室、科教文卫办公室、计划生育办公室、审计办公室、财政所、司法所、纪检监察室、综合治理办公室、宣传办公室、武装部、工会、共青团、妇联等等。
　　当然，重要的工作都有专门的办公室，那些稍微不重要的工作，往往就是一个人身兼几项工作，党政办就是其中重要的部门！
" D, l: T4 j+ U( }( j2 l　　党政办负责党务、政务、统战、财务、档案、史志、机要、保密、维稳、综治以及综合类机关服务、管理等工作。工作列出来很多，真正处理起来并没有多少事情，眼下，无论哪一级的党委政府，真正能够脚踏实地做事的也不多，大部份的人都是一张报纸一杯茶的过一天。
) e$ c/ j, R8 [/ d% E" \　　甚至有人上班了一个星期，还从来没有接触过业务！
　　杨学光不同，他是专门负责为镇里写各种材料，给领导写报告之类的，毕业于北大的杨学光当年是以川西省高考状元的名头考进北大的！
　　大学期间没有花费家里一分钱学费，学费申请的助学贷款，生活费楞是没有让家里掏一分钱，若不是有村子里的老红军孙大牛支撑，只怕杨学光高中都读不了！
　　党政办的办公室很大，五个工作人员大家都是每人一张桌子，桌子挤在一起面对面办公，只有杨学光的桌子是对着墙壁，背对门口，却能享受到夕阳，唯一的一台电脑和打印机搁在门口处，隔壁就是党政办主任李明的办公室。
　　“哎呀，这么快就到下班时间啦！”周小莉惊讶的轻声惊呼，伸出纤纤细指抚了一下额前耷拉下来的刘海，一双水淋淋的大眼睛不时地瞟向隔壁的房间，片刻之后，李明那瘦竹竿似的身影闪了出来。
" T# d1 A! A) }- H　　周小莉是今年分配到大洲桥镇党政办的，家在县城，人长得很不错，瓜子脸，柳叶眉，胸前略微有点起伏，臀部却浑圆翘挺，人也因为自己长得漂亮而很高傲，书记钱友谊每次出去总喜欢带上她。
　　李明一走，周小莉就匆匆地提起挎包冲了出去。
/ l" w# J/ |& N0 ?+ v- V( A　　“学光，今天又要回家？”郑晓莲呵呵一笑，麻利地收拾起办公桌上的东西，她的家在镇上，还要赶着回家做饭。
" A* A% N$ C+ ]) k/ @& B　　“嗯，要回家呢，我妈最近身体一直不太好，我给她送点药回去，家里的晚稻可以收割了，我爸一个人忙不过来！”
　　杨学光慢慢地写上最后一个字，然后开始收拾东西。
　　“小杨真是一个孝顺的孩子！”资格最老的吴伟林呵呵一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他家也是县城的，却不像周小莉那样急着赶回去。
. R1 H( o8 s: I' d/ p+ w　　“这都是应该的！”
# I" q/ W8 y! A/ v5 a: _% P7 r　　杨学光呵呵一笑，锁好抽屉，起身走了出去。
+ @3 O- G( \3 }+ l$ w7 s* ?/ \  B# k　　“杨明远好命呀！”郑晓莲感叹一声，吴伟林点了点头：“小杨的确是个不错的孩子，可惜啦！”
　　“怎么，县里还是要决定拿我们镇开刀？”郑晓莲眉头一皱，党政办的确人数有点多，不过现在哪个镇不是人员超编了，不过就是新来的县委副书记张达明想要在祁山县的官场上表现他的存在的一种方式罢了！
1 {% i! z# k2 H! _$ P2 M- H' U　　角落里的王海嘿嘿一笑：“张达明敢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在全县范围内进行公务员政绩考核缩编，还不是因为他在市委有人！”
! R* r6 {) j: S2 U2 [: B　　王海的消息一向比较灵通，似乎还没有出错过，虽然大家在一个办公室有两年了，却没有人知道他的后台是谁！
$ l6 @) }* m1 S) ]$ L* q) }! P% O　　“只怕这一次，张达明也是杀鸡骇猴一下，证明他的实力而已，只可惜我们下面的这些小虾米了！”
" D  o9 s4 b$ C　　三人立即沉默起来，这一次不止党政办，镇里其它几个办公室只怕也要裁撤了，这一次谁会难逃厄运？
　　自然是那些没有靠山的人，杨学光就是其中之一！
1 ?2 @6 P; L$ k, V& T6 F1 J　　杨学光并不知道这一些，他此刻正在镇中心的一家药店，他家所在的枯塘村是大洲桥镇最南端的村子，与毗邻的三塘镇只隔着一座不高的山！
　　出了药店，杨学光伸手摸了一下口袋，将最后一颗烟叼在嘴上，随后将手里的烟盒扔到一边，走进了药店隔壁的小商店。
　　“二百五！”
　　迎面走过来一对年轻男女，男的嘴上叼着颗香烟，脸上长满了粉刺，女人长得倒还不错，丰胸细腰翘臀。
% m" p& H% }& J# x8 J5 G% f　　“黄伟，是你呀！”
0 `7 p0 l! S$ e% P+ y2 K　　杨学光呵呵一笑，伸手接过香烟，掏出五块钱递了过去，似乎并不在意黄伟叫他二百五，也没有给黄伟发烟的意思，黄伟是他的同学，就住在镇上，他的父亲是一个本地很有名气的建筑商，是镇里有名的富翁。
　　“你现在都是公务员了，还抽这两块钱一包的烟呀？”黄伟呵呵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我的吧，现在谁还抽这烟呀，农民工都不抽了！”
; k( o, J6 B: ^5 @9 T* G　　杨学光想了想，又掏出一张五十的钞票递过去，让老板再拿一条烟过来，得给父亲带点东西回去，又给家里的妹妹买了些糖果。
. D" [5 |9 y- |$ S# X　　“谢谢，不用了，这么贵的烟抽不习惯，对不起，下次聊，我要赶着回家去收晚稻！”杨学光接过老板手里的黑色塑料袋，丝毫不在意黄伟的调侃，向他展颜一笑，大步走了！
　　“老公，这家伙是不是傻子呀，你骂他二百五，他怎么都还笑呵呵的呀！”女人搂着黄伟的手臂，一脸的仰慕之情。
0 C4 J( y- O7 b8 h: T$ j& N　　“什么呀，这家伙可不傻，人读书从来没下过第一名，还是我们这一届的全省高考状元，北大毕业的！祁山县几十年以来就出了这么一个，他是我的初中同学，班上的同学都这么叫他，他本来还不值二百五呢，据说，当年是他爸爸花了二百四十九块钱买回来的，所以，班上的同学都开玩笑地叫他二百五！”
  C4 T4 J. ~& \( O) L3 x" l　　黄伟呵呵一笑，似乎那个成绩优秀的北大毕业生是他自己一样！
; f% I6 o( O6 t; |, n# u$ ]　　同学们或许称呼杨学光二百五是一种亲昵，但是，谁都能听得出黄伟口里的二百五绝对不是那种同学间的亲昵。
7 ^/ r" d2 X6 N0 w; j4 @1 a　　枯塘村距离镇上有四公里的距离，中间隔着几座石头山。
& H1 ]1 d! o' T/ x! L　　杨学光并不将黄伟的话放在心上，同班同学都这么亲昵地称呼他，当然，黄伟肯定是个例外。
　　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杨学光将烧到过滤嘴的烟头往地上一扔，抬头看了烟面前的小山，大步走了过去。
8 p9 V" Q  [( ^2 r) j　　夕阳斜下，落日的余辉撒在田野上，沉甸甸的稻穗在落日下波浪起伏，看着眼前的一切，杨学光想起家里还有几亩晚稻也该开始收割了，脚下加快了脚步！
6 s/ ~* T5 m# }0 x! _& {! k$ x　　小院落的池塘边，几个老头老太太坐在一起聊天。
5 q0 E- k4 w. J2 n9 Z　　“小光，回来帮家里收水稻呀！”
5 {# R, }5 I) A; v　　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拄着手杖微笑着向杨学光打招呼，杨学光呵呵一笑：“是呀，三爷爷，这不放假了嘛，反正在镇里闲着没事干，还如不回来帮帮忙！”
　　“杨明远好八字呀，二百四十九块钱买了个好儿子，这当年我还是亲眼看见的，拐子要二百五十块，杨明远翻遍了家里就只有二百四十九块，想一想已经过去二十多年啦，如今已经是镇上的领导干部了，还想着回来帮他做农活，这样的年轻人已经少了！”
, F0 a7 @) d3 \7 p& L　　“可苦了这孩子了，杨明远的老婆一身的病，工资差不多都花在她身上了！”一个瘪嘴的老太婆感叹一声。
　　“是呀，杨明远当年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他老婆生不出娃儿来，谁知道他老婆过了几年又能够生了，生了个女儿，天意呀，天意呀！”
　　“倒是孙大牛这个老家伙没享到福就死了，小光读初中高中可全是孙大牛的钱！”
! S/ q( F, m" x3 e) M5 q　　“是呀，大概是两个人投缘吧，我记得小光小时候最喜欢跟孙大牛耍了，跟着他去放牛，跟着他砍柴，跟着他学功夫，不过，老孙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呀！”
+ }) i3 N6 C4 G* u9 @$ D　　拄着拐杖的三爷哼了一声：“你们知道个屁，孙大牛是老红军，当年在抗美援朝战场救过一个大官的命，后来在大城市呆了几年不习惯，就又一个人跑回来这山沟沟里！他十多岁就出去闯荡了，你没看见以前他儿子女儿过几年总要回来看一看，孙大牛死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也是呀，村子里那么多的孩子，偏偏孙大牛就喜欢小光，不是缘分是什么呀！”
& D& k& V+ _  _　　几个老人看着杨学光的背影，感叹着世事的无常。
　　杨学光回到家里的院子，就见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正跟一群小孩玩耍，见到他回来，抛下玩伴跑了过来：“哥，你回来啦！”
　　“是呀，哥回来啦，对啦，爸爸妈妈呢？”杨学光俯身抱起妹妹原地转了两圈，放下她来，又拿出糖果给小孩子发了一圈，小孩子们接了糖果四散而去。


第一卷 小镇故事 第002章 青梅竹马
9 Q& s. m3 z! Z4 K5 d+ B　　“哥，妈妈在做饭，爸爸去挑水了！”小女孩晃着脑袋，缺了一颗牙的嘴咬着杨学光给她买的牛皮糖，脸上充满了幸福的笑容。
: Q) V% M' u1 c* I　　“光儿，你怎么回来啦，周末就在镇上休息呀！”郑秀梅听见外面说话声，提着菜刀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杨学光扬起手里买来的药：“妈，我给你买了点药回来，家里的晚稻也要收了，你身体不好，我怕爸一个人忙不过来，刚好又是周末，我回来帮着干两天也就差不多了！”
0 y' ^% P+ A& D  |" t0 Y　　“你这孩子真懂事！”郑秀梅抬起衣袖擦了一下眼睛，儿子不是亲生的却胜过亲生的，现如今儿子不养老子的人多了去了！自己这个儿子当年杨明远不想送他读高中，他也没有怨言，当时都准备去沿海打工了的，也是这孩子命好，孙大牛拿出了钱了送他读完了高中。
2 C  s1 V: Q4 S- r　　这孩子一向聪明，为了节约学费，高二就参加高考，结果以川西省状元的身份进入了北大，大学四年就拿了四年的奖学金，学费一分钱没花，还不时从北京给家里寄钱回来，一问他才知道是利用空闲时间做家教赚的钱！
　　“好了，你去歇一下，你爸一会儿就回来了，马上吃饭了！”郑秀梅伸手拿起儿子手里的药送到自己的房间里：“杨雅芳，把作业拿给哥哥看，不会的让哥哥教你！”
* d  p# A% N/ a/ c: o　　“小芳，去吧，拿作业过来，明天就没时间教你啦！”杨学光伸手摸了一下妹妹的小脑袋。
　　“好，我马上去拿！”杨雅芳甩着小辫子蹦蹦跳跳地去了。
　　杨明远挑着一担井水进走进院子里，就看见女儿正在儿子的指导下做作业，板着脸，手里一笔一画煞是认真。
　　杨学光听见动静抬起头：“爸，你回来啦，要吃饭了，小妹马上就做完了！”
9 ^9 q& u: X' N' x* L9 W  O　　杨明远点了点头，这个花了二百四十九块钱买来的儿子如今让他在村子里大大地长脸了，如今就是村支书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 x4 G3 s+ |! y　　将水桶里的井水倒进院子里的大水缸，杨明远放下水桶，伸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光儿，我都说了，放假了，没事就去找你的那些大学同学高中同学呀玩一玩，让他们给你介绍个对象呀，你也不小了！”
" b4 s8 {! I( ^! {( S6 ]　　杨学光虽然高二就参加了高考，不过农村小孩上学比较晚，大学毕业的时候就已经20岁了，工作三年，今年也才23岁不到，不过在农村来说这个年纪应该结婚了！
　　“爸，我还年轻着呢，不急，再说了，我不回来家里的这几亩晚稻你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呀！”杨学光站起身，伸手摸了一下小妹的脑袋：“好了，下次做这种题目就按照哥哥教你的方法，收拾一下，马上吃饭了！”
　　“你这孩子，不用担心我们，咱们家的水稻还不够熟呢，还能再等几天！”杨明远从口袋里摸出个烟盒来，里面的烟却没有了，杨学光转身进了房间拿出那条烟过来。
8 x  [6 I$ O! ]9 C( r　　杨明远点燃一颗烟吸了一口，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对了，光儿，支书上次跟我说，他有个外孙女在银行工作，今年刚毕业的，年纪跟你差不多，小时候你们经常在一起玩的，还记得不记得？”
% h) J" A- h2 Z$ q7 s" Q3 E　　小时候一起玩的？杨学光一愣，他是知道村支书有个漂亮的外甥女，小时候还一起玩过，很多年不见也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子了，当年可是一个挺漂亮的小女孩，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长成什么模样了？
　　“爸，人家不一定看得上我，何必遭人白眼呢！”
　　“这可是支书自己找我来说的，还说他那个妹夫是什么组织部的什么副部长，要是娶了他女儿，你以后的前途就好办了！”杨明远嘿嘿一笑，大感脸上有光，他不知道县委组织部副部长是个什么官儿，不过，这么大一个官儿能看上自己的儿子自然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组织部的副部长？杨学光眉头一拧，县委组织部有五个副部长，各自分管一部分工作，却不知道哪一个才是支书的连襟呢？
　　“好啦，吃饭了！”郑秀梅大声叫起来。
　　一家人刚刚吃完晚饭，杨明远把碗筷一放：“秀梅，我去支书家说一声，咱光儿回来了，他上次跟我说了，光儿回来跟他说一声的！”
: e0 n" r% @  J　　“去吧，去吧，光儿也不小了，二狗家的都生了孩子了！”郑秀梅收拾着碗筷，杨学光则抱着妹妹在堂屋里看电视。
　　片刻之后，院子外面传来杨明远的大嗓门：“光儿，光儿，支书过来了！”
% U4 ?6 M) p; D$ R  G. m　　杨学光放下妹妹，起身走出了堂屋，就见枯塘村支书杨建设微笑着走了进来，立即迎了上去：“建设大伯，你过来啦，来，抽颗烟！”
　　杨建设见杨学光谦恭有礼，心里大感有面子，虽然他是个村支书，可在杨学光这个镇政府的这个笔杆子面前，实在是称不上什么领导，而且这小子还是北大毕业的，拿了四年的奖学金，还有学校保送读研究生，这小子居然拒绝了！
　　也难怪向中华这个组织部副部长听到婆娘随口一说杨学光这小子的情况，就动了心思！
　　“小光，回来帮家里收晚稻呀！”杨建设接过杨学光手里的烟，就着他手里的火点燃吸了一口：“你家的晚稻还没熟呢，怕是要等几天呀！”
" t( _2 P0 K' @　　杨学光嘿嘿一笑：“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回来看看，再说周末了在镇子里也没啥意思，还不如回来教一教妹妹读书！”
　　郑秀梅拾掇几条凳子出来，几个人就坐在天井里说起话来。
　　聊了一会儿，说到村子里谁谁家生了孩子，谁谁嫁了闺女，杨建设看了一眼杨学光：“小光，有女朋友没有？”
" Q9 G5 P# y9 I. B/ Z- P" K. _0 E3 K　　“现在没有女朋友！”杨学光小脸一红，摇摇头，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以前有过，现在没了，当然杨建设这种农村土包子是不会想这么多的。
- p7 f, r* M! c; f　　“正好，我有个外甥女叫向敏佳在县农业银行工作，她爸爸是县委组织部的副部长，我堂客那天在县城里说起你的情况，向部长说，哪天有时间让你们两个年轻人见一面，看看情况，你说呢？”
+ _& a( T+ H" x2 L5 _3 A　　“你应该认得敏佳的吧，小时候你们两个还经常在一起玩过，长大了上学了，来我们这儿的机会就少了，不过，倒是越来越漂亮了，绝对能配得上你，再说了，她爸爸是县委组织部副部长，对你将来往上爬也有好处！”
　　这话听得就让人心里不舒服，就好像杨学光娶个老婆只为了往上爬一样！
; r8 w2 P1 H2 y$ y, D& _# G　　杨学光闻言眉头一拧，很想出口拒绝，可目光瞥及一边的郑秀莲和杨明远两人焦急的神情，心里暗暗叹息一声，此刻出口拒绝很容易让杨建设落了面子，让向中华这个组织部副部长落了面子就更不好办了，大不了跟向敏佳见一面然后说彼此没有感觉不就成了，也好些年没有见过那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了，只怕也已经长成了大姑娘了吧？
　　“好吧，哪天有时间见一面吧，我也有好多年没有看见向敏佳了！”杨学光呵呵一笑，吸了口烟，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点点繁星，脑海里闪过一道靓丽的身影，眼神里闪过一丝寒芒。
　　“那就这样说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镇上赶圩我去镇上给向部长打个电话说一下！”杨建设站起身来，杨明远慌忙起身将他送了出去。
　　“建设大伯，不用那么着急的，这种事情急不来的，慢点走，小心摔倒呀！”杨学光站起身向杨建设挥挥手。
　　“没事，咱们这村子里我哪个地方没有走上无数个来回，怎么可能跌到呢，小光，你回去吧！”杨建设嘿嘿一笑，心里暗道这小子识趣，总算完成了向中华的嘱托，他不明白的是向敏佳虽然年纪不小了，不过在城里女孩子23岁应该不算太大，怎么向中华就这么着急了？
　　莫非是看中了杨学光的北大毕业生的身份，这么多年来，整个祁山县北大毕业的一双手都能数得过来，更何况杨学光还是祁山县出的唯一的一个全省高考状元！
　　向中华当兵出身，文化程度不是很高，妻子的文化程度也不高也就一个中专文凭，这是向中华几次表露出来的遗憾，让向敏佳跟杨学光结婚的话，也好改善一下品种？
　　杨学光点燃一颗烟吸了一口，虽然这两年多在镇党政办只是做些近似于文字秘书的工作，却知道县委组织部的副部长代表某种含义。
6 E" Q$ ]9 j: A: n0 E　　向中华是军队转业回来的干部，副团级军官转业回地方降一级使用就进了县委组织部的副部长，而且一干就是四五年！
　　他的女儿向敏佳是以前小时候的玩伴，如今想来，那时候向中华在部队里，严玉珍工作忙，自然把向敏佳送到姐姐这儿来了！
　　杨学光的记忆里，向敏佳跟自己差不多大，在城市里这种年纪的女孩子没结婚的多了去了，向中华怎么这么着急嫁女了？
　　而且，现在也不是旧社会了，自由恋爱早已经深入人心，当然也有这种父母介绍而开始接触的，不过，向中华是领导干部，怎么心里还有这种老旧的观念？
　　莫非这中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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